第二十二章 力量的代价（4） (第2/2页)

“我在一旁听着，觉得这完全就是在强辞夺理。可是父亲他却沉默了，许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。”
　　
　　“父亲摆下筵席招待了他，在筵席上询问了许许多多关于剑术的问题。其实在我听来，他的那什么‘剑术一百式’，完全就不是什么剑术。你知道吗？那剑术一百式的起手式，居然是教人骑着马车去撞人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但是，父亲却听的很认真。身为剑圣，他本对任何流派的剑术都了如指掌。可是那一天晚上，父亲却完全像是一个剑术还没入门的学徒。”
　　
　　“宴会之后，我询问父亲，说：‘你不觉得，他完全是一个骗子吗？’”
　　
　　“他却这么回答我：‘对于你们而言，他确实是一个骗子。但对于我而言，他所展现的，却是更加广阔的、剑术的新的世界。’”
　　
　　“那之后，父亲经常把达斯特叫去，在房间内促膝长谈。在那之前，父亲已经得知了阿勒曼尼联邦的消息，准备插手这件事，我一直在为此准备，没有关注他们到底聊了什么。”
　　
　　“可是，有一天晚上，父亲却一个人提着剑，进入了那个山洞。”
　　
　　“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件事。当我们发现他的所在时，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。据旁边的人说，父亲端坐在那个山洞中，身前放着一把已经被折断了的剑。”
　　
　　“‘都结束了’——他这么和我说。”
　　
　　“‘二十年了，我终于战胜了这可恶的灵体。’”
　　
　　“他在那边放声大笑，我从没听他笑的这么开心过。”
　　
　　“他真的笑了很久、很久、很久。从夜晚，一直笑到了凌晨。”
　　
　　“然后，他忽地问我：“莉莉，我死之后，你的丈夫能够接替剑圣的这个位置吗？””
　　
　　“当时的我不知道父亲这么问的含义，他说了‘死’，我不希望他死，就摇了摇头。”
　　
　　“而我的父亲则这么说：‘是的，现在的他还不行。让他再出去开阔一下眼界，多学一些其他的东西吧。在他超越我之前，这剑圣的位置，就交给那个达斯特了。’”
　　
　　“我听着，感到很害怕，父亲的语气，听着就好像他马上就要死了一样。”
　　
　　“而他的声音，也确实在渐渐地变得衰落。”
　　
　　“他忽地问我，说：‘莉莉，你觉得剑术和魔法，哪一个比较强？’”
　　
　　“在父亲的面前，我自然是回答说‘剑术’。”
　　
　　“可父亲却说：‘错了，错了，错了。’”
　　
　　“我很奇怪，就问他：‘难道是魔法’？’”
　　
　　“可父亲又说：‘错了，错了，错了。’”
　　
　　“他说：‘剑客靠自身磨砺剑术，魔法师靠神明提升魔法；剑客掌控着剑，而神明掌控着人。这是我一直以来所认为的、魔法和剑术最根本的区别。’”
　　
　　“但是，如果能把魔法当成剑一样去使用，不是去依靠神明、而是去依靠自己，那魔法和剑术，又有什么区别呢？”
　　
　　“路并非只有一条，但所有的路，最终却都归于一个终点！因为魔法不用剑，所以就不是剑术？剑又岂是如此不便之物！”
　　
　　“他又笑了，声音越来越衰弱、越来越衰落，然后完全停了下来。”
　　
　　“好久好久，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。”
　　
　　“等我意识到时……他已经离开了人世。”